乌合之众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,1000部电影与1次救赎

抖帅宫 216 2023-09-08

乌合之众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,1000部电影与1次救赎-第1张-观点-玄机派

来源头条作者:婉婉清唱

柯汶利导演,陈思诚监制的电影《误杀》在上映收官之际已突破10亿元票房。对于一部翻拍影片而言,这个数字令人惊叹。

影片翻拍自印度电影《误杀瞒天过海》。故事发生在泰国边境小镇。这里仿佛是一个封闭的王国:底层民众懦弱、卑微,遭受欺凌只能忍气吞声。霸道的警察置法律于不顾,赊账、敲诈、威胁、打骂、随意拘捕、拔枪伤人……。督查局长纵容儿子为所欲为;议员丈夫为了当选,丑陋虚伪……

小镇上住着一家四口。父亲李维杰只有小学文化,平日除了辛勤工作,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电影。他有一句口头禅“你要是看过1000部以上的电影,你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,压根没有任何离奇的事。”正值青春期的大女儿,倔强叛逆,或许是鄙视父亲的无知与无能,几乎不与他说话。一家人住在墓地边上的房子里,生活虽然窘迫,却也平静。 大女儿参加夏令营时,受到督查局长儿子的侵犯。为了自救,她在仓库里失手砸死了这个富二代。一贯平庸的父亲,在得知这一情形后,显得异常冷静。他模仿自己曾经看过的《肖申克的救赎》、《蒙太奇》、《白夜行》等悬疑电影中的经典场景,利用碎片化的真实事件,拼接出全家不在现场的完整证据链,躲过了警察的调查。但最终,一心向佛的父亲,因为心中的善念,良心的谴责,到警察局自首。

影片的情节并不复杂,但是讲故事的方式别具一格。

蒙太奇。蒙太奇手法,可解释为有意涵的时空,人为地拼贴剪辑手法。这部影片中,蒙太奇不仅是电影表现的艺术手段,更是故事展开的叙述手法。李维杰4月2日到罗统出差,看完泰拳比赛后回到旅馆给家里打电话,发现没人接听,于是连夜赶回家,这才知道女儿已失手打死了督查局长的儿子。他沉着地处理了现场,设计了全家人不在作案现场的计划,并于4月3日清晨实施。他带着一家人到罗统游玩,期间既重复了4月2日的重要经历,如带着一家人看泰拳,离开泰拳馆佯装取钱……又刻意强化了当天的某些活动细节,成功地将它们拼接在一起,在证人的脑海中蒙太奇了全新的场景,为一家人未在作案现场提供了真实的“伪证”。用蒙太奇方式讲故事,使得这部影片铺陈技术的匠心独具。当然,从影片的剪接看,蒙太奇艺术手法的运用更是炉火纯青。譬如,将泰拳比赛的场景和母女失手杀人的场景拼接;将李维杰在湖边沉车灭迹的场景与牧羊人放羊途经湖边的场景拼接……制造出扣人心弦的紧张感。

草蛇灰线。草蛇灰线指蛇轻轻地在草地上游走,看似不露痕迹,其实就如同物体在灰上滑过,不经意间已经留下一丝痕迹。影片中,李维杰不在场的证据虽如板上钉钉,但督查局长从他喜欢看电影这一细节中,发现了端倪。她曾说“你要是破过1000个以上的案子,你就会发现世界上,压根就没什么离奇的案子。”这个案子对她而言也如此。督查局长调取李维杰近一年借阅电影的目录,集中分析了他所看的悬疑影片,推断出当事人和证人口中所谓的事实,其实是错时的事实碎片。它们虽不是谎言,但掩盖了真相。而其他看似无用的线索,如李维杰提前退酒店时与服务员的争吵;在餐馆夸赞蛋糕好吃;带着孩子们看电影;看泰拳比赛时故意打翻了小贩手头的爆米花……都为后来拼接出全家人不在现场的完整画面,提供了有力的佐证,整个设计天衣无缝。也正是对看似无痕的细节的精心设计,使得影片充满悬念,颇为引人入胜。

交错的情感。情感是影片中的一条明线。父亲李维杰为了保护女儿,精心策划了脱罪计划,但最后还是以自己的投案为这场误杀画上句号。他说“我没什么本事,能做的,只有挡在你们的前面”。一个平凡的底层市民,当灾难来临时,只能以命去捍卫家庭和孩子。这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啊,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。柔弱、胆小、没见过世面的母亲,冒着大雨帮女儿销赃匿迹。面对凶悍暴怒的督查局长,尽管吓得瑟瑟发抖,但却将女儿护在身后,勇敢地喊出“有的孩子是孩子,有的孩子是禽兽。”青春期的女儿,看到父亲被送上囚车。她一边喊着爸爸,一边追着囚车奔跑,就在这一路奔跑中,软化解了长久的隔阂。失去儿子的督查局长,作为一个母亲,也同样将亲情表现得淋漓尽致,她肆无忌惮、不计后果的所作所为,就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儿子。她与女孩母亲对峙时,抽搐的面庞、颤抖的下巴,无不透射出一个失子母亲悲痛的内心。影片中督查局长的面部线条是始终是硬朗的,只有在她恍惚间看到儿子出现在眼前,以及与丈夫在佛寺中哀求李维杰告知真相时,才显露出母性的柔软。

羊的隐喻。《误杀》的英文名是Sheep Without A Shepherd,意为没有牧羊人的羊,即乌合之众。以这个隐喻为暗线推进,使得影片跳出一般悬疑片的技术窠臼,而带有更为浓厚的人文色彩和深刻的社会意义。羊代表温柔、善良、软弱、易动摇的群体,在宗教里有替罪的隐喻。影片中不止一次将镜头推给了“羊”。李维杰在湖边销毁车辆的举动,牧羊人没有看到,却被一只羊看在眼里;被激怒的恶警持枪准备射杀李维杰,最终将子弹射向了身边的一只羊;在寺庙里,李维杰认罪之前,一只羊从他身边走过,用温柔而悲悯的眼神望着他。羊是影片中唯一一个不受蒙太奇建构影响的见证者,它看到了真相,但许之以沉默;它承受了子弹,以替罪的方式保护了李维杰;它代表超然与净化,以宗教般慈悲引领李维杰最终走向自我救赎。羊在影片中还影射小镇上那些善良的小市民们。他们一开始在李维杰的游说之下,混淆了时空和事实,最终或许如湖边的羊一样,明白了真相,但却以沉默来坚守内心的善良。英文标题“乌合之众”,十分符合小镇民众的特质。他们聚集在一起,没有领袖,组织混乱,说不上特别的诉求,只是被一时间产生的愤怒情绪裹挟着。这种情绪产生得突然,消退也迅速。当议员退出选举,督查局长辞去职务,李维杰投案后,蔓延的抗议、暴乱也逐渐平息了。乌合之众并非贬义词,它只是描述了真实的社会现象。

误杀,完美脱罪,真实人性。1000部电影或许能让人侥幸逃脱犯罪,但惩罚依然存在。在幼小孩子的眼中,在祛恶崇善的信仰中,在自己的心中。​​​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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