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头条作者:金色甘州梦见母亲一萱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十三年了,离开母亲的日子,我很痛苦,也很内疚,因为,年轻时不懂得照顾母亲,没有尽孝。以为来日方长,以为自己有车有房,过上所谓体面的生活,以为自己事业有成,荣归故里,为母亲贴上光环。我们全家来到南方之后,母亲多么渴望来看看自己的女儿,到底在异地他乡生活得如何。可是,年仅六十岁的母亲,有身患高血压的疾病,那个时候,家人坚决反对母亲来看我,也因为经济不够阔绰,没有人敢陪老人家来南方,我也没有亲自把她老人家接来。总觉得再过一段时间,总觉得有的是时间。可是还没有等到暑假来临。七月九日的深夜,凌晨三点钟,电话响起,心儿觉得诧异,电话那头,传来二哥急促的声音,母亲送医院抢救了。凌晨三点钟,在母亲去世后的十多年里,这个时刻就成了我心中的闹钟。每到这个时刻,我就醒了,醒来一看,三点。这样的准确,我惊讶生物钟的厉害。我几乎不用定闹钟。我的生物钟太准了。醒来后,于是继续睡。有时候,醒来睡不着,需要看看书,才可以继续睡眠。尤其母亲刚去世的日子,醒来了就想起母亲,想着要是她老人家多活几年多好,那时候,初来广州一年之后,贷款买了房。我想让母亲感受一下南方,带她到我工作的学校走走,带她买件她喜欢的衣服,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实现。母亲是一个爱美的人。母亲心灵手巧,我们兄弟姐妹的衣服都是出自她的巧手。记得女儿出生前半年,母亲知道我针线活最差,她亲手缝制了宝宝穿的小棉袄,小裤子,小鞋子,还有用柔软各色花布做成大小不一的小被子。看着这些可爱的小衣服,仔细端详着那密密的针线,那都是妈妈全部的爱啊。初为人母的我,感觉什么都不会,是母亲一针一线地做好,陪伴在医院里。从那个时刻起,我才知道母亲的恩深似海啊!母亲从小孩出生到三岁的小棉袄做了五六件。有的是改的,有的是半新的,母亲说,孩子出生,不要全新的,我不知道原因,觉得老人说必有她的道理。包小孩的小褥子也是六七个,从大到小,足足够包裹到孩子三岁。都是母亲用手摊平的羊毛,摊得平平整整的,那柔软的小褥子,从大到小排列,真是柔软舒服。因为母亲怕新出生的宝宝冷。母亲知道我婆婆也不擅长做这些活,于是,母亲把这些活都做了。在女儿将要出生的一个月,母亲和婆婆两个老人家就早早到城里来陪我了。那段日子,我像一个大熊猫。两位老人做着我喜欢的吃的。圆滚滚的肚子,不时地胎动,小家伙在肚子里不老实,是站在那里的,多次去医院检查,医生告诉我,是要做剖腹产手术的。孩子站在身体里,不能多走动,否则脚丫子先出来。我听大夫的话,提前一周就住进了医院,等待时间到做手术。在这期间,母亲和婆婆陪伴着我。两位老人精心呵护我,知道我吃一点东西就难受。母亲陪我的日子,常常做我喜欢的酥酥的饼子,薄薄的拉条,拌一点西红柿炒辣椒丝,让我沉浸在母爱的幸福里。母亲特别爱干净,总是把地拖了又拖。勤快的母亲总是闲不下来。笑呵呵地看着我,看着我吃饭,她就高兴。经常端详着我,说我穿上衣服好看。说,好衣服都被我穿了。说起来惭愧,那时候,就是爱穿,所有的工资,除了吃,就穿了。也许是二十多岁,就是爱美的年龄。记得我刚做中学老师,母亲怕将来老眼昏花,要亲自为我再做一件棉裤,说万一生孩子,穿上不得病。母亲亲自缝了一件棉裤和棉袄,在我冬天坐月子的时候,真正感受到母亲的爱与温暖。我知道那一针一线,都是母亲浓浓地对我的深情。记得刚做教师,母亲亲手为我做了一件衬衣,粉红色的底子,白色的淡淡的小碎花,宛若淡淡的芝兰。母亲心灵手巧,特意做了当时非常时尚的带飘带的领子。我记得当时,我特别喜欢。总是穿一件黑色桶裤,将粉色衬衣扎进腰间,外一个漂亮的裙带。那长长的飘带被我扎成好看的蝴蝶结,系在胸前,感觉特别清爽。母亲一生为我做衣服无数件。我最喜欢天蓝色,母亲总是买来天蓝色的条绒,为我做上衣,尤其衣领独特,母亲用粉红色的布做成小三角的芽儿,夹在领子上,格外漂亮。粉色的长裤,天蓝色的条绒上衣,我的这个学生装在中学毕业照上成了永久的定格。那时候瘦瘦的。母亲总是说,我穿上她做的衣服好看。也许是不在家做活,总是干净的缘故。哥哥们总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。确实如此,失去了母亲的日子,我才真正懂得母亲的爱是那样的浓,那比山还高,比水还深的感情,我却永远没有机会报答了。于是,在失去母亲的日子里,我半夜时时醒来。梦中的母亲,并没有跟我说话,朦朦胧胧的,我的泪珠儿已经浸湿了枕头。在失去母亲的日子里,端坐电脑旁,敲下了将近八万多关于母亲的文字。母亲仿佛鲜活了,她在我的文中跟我对话。母亲永远活在我的心里,我的笔下。(作者简介:张花香,笔名,一萱 原甘州区老师,后移居南方,一线书法教育专家,广州市黄埔区关心下一代委员会讲师团讲师,广东省阅读推广人,广州市书香家庭,从事教育工作33年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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