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字看搬家流年,老屋里的那些年

抖帅宫 969 2023-07-29

八字看搬家流年,老屋里的那些年-第1张-观点-玄机派

来源头条作者:落笔方寸记得那一场史无前例运动一夜之间降临城市的大街小巷。大街上横扫奇装异服和尖头皮鞋,学校的操场里正开着批斗会,批斗反动学术权威,资产阶级代表,弄堂里来了许多红卫兵抄家,还不时地有大字报批判资产阶级的奢靡生活方式。

那年冬天我读小学五年级。放学回家,做完功课,等着哥哥回家做饭。当时父母下班很晚,白天就我和哥哥。他上高中,正备考大学。平时这会儿哥哥已经到家,开始准备晚饭。可是这天天黑了也还没见回来。

我拉好了窗帘,打开电灯,把门掩着一条缝,好听见哥哥的上楼声。半个多小时过去了,一点动静没有。

此时,窗外风声很大,吹着窗框吱吱作响,肚子又咕咕叫着,喝了一杯热开水垫下肚子。又冷又饿,急切盼着哥哥回家。

忽然听见敲门声,是楼下客堂间的,比我小两年的惇信弟弟报信:“下午的时候,房产局的人来,说是叫私房业主孙辈大明哥去报到”。(当时我家的住房业主是我爷爷,由于没在当地,父辈又不在,就让长孙替代。)

“那啥时候回来呢?”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晕了。

“不知道,你最好去一趟”。

这寒冷冬天的夜晚,外面黢黑,冷风呼呼地刮,我关上门,冲下楼梯,消失在夜幕中。

走在寒冷的石子路上,只有星星点点窗户里眨眼的灯光陪伴着我,马路上昏黄的路灯指引着我的前路。脚步匆匆两眼茫茫,,根本就不认识房管局在哪个方向,问了好几个路人,穿过四、五条马路,总算走到了一扇黢黑的大铁门前,旁边挂着一块长条牌子,xxx房管局。

总算是找到了!

铁门紧闭着,我使劲敲,才出来了一个开门的,伸出半个身子:“干啥呢”?

“我找哥哥”。

“你哥是谁”?

“张大明”。

只见他手把着门,头向里抻着:有叫张大明的吗?

“我是”。

听到哥哥的声音,我用力推开门跑进去。

只见院子里一排约有十几个人的,高矮不齐的人墙,在暮色笼罩下,在被风吹得哗哗的梧桐树声中,在院子的阶梯下,低着头笔直地站立着。哥哥的脖子上挂着“资产阶级孝子贤孙低头认罪”的牌子。

我立马跑过去,拉着他的手,吓得哭起来......。

此时的人群里,除了这一群“认罪”的队伍,就是大声忙碌的人们,我的哭声很快就被湮没了。

只见一旁的大厅里,人们进出往来地穿梭着,是在接待来自各个街道房管所上交的材料。

“你们街道私房的材料齐了,来签个名”。

“各地区听好了,一户不漏,一个不拉”。

只见一位穿着中山装,右臂挂着一块红袖章,前胸别着一块“团长”的招牌,呼啦着大嗓门招呼大家说:等材料齐整,接下来就是分房。包括这些业主也按实际人口重新分配。

“团长”转过头来,清了下浑浊的嗓子,随着重重地咳嗽声,一口痰飞出口腔,重重地落在队伍前的绿化里,他高声地发出指令:“你们也可以回去了,做好搬家的准备”。

呼啦一下子,队伍散了。哥哥摘掉了那块牌子,我拉着哥哥的手,在刺骨的寒风中,急匆匆地赶回家。

一路上,我两谁也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地拽着哥哥的手,深怕他再被唤去。

此时,父母都到家了。母亲在做饭,父亲一进大门,邻居惇信弟就告知我两的去处了。

只见父亲一脸凝重,自言自语着:有什么事跟大人说,拿两个孩子置什么气啊!

此时哥哥把门一甩,进了自己的房间,并且重重地关上了门。

我也一肚子的害怕和疑惑。

“爸爸,我们一家犯了什么错,要低头认罪啊”?

“听说我们要搬家了,搬到哪去呀”?

“大人的事情,你就不要管,把课业学好”。

当时我们全家四口住二楼和三楼,一楼租借给房客,换点租费,用于房子的日常维修。

母亲做完饭,让我去去叫哥哥吃饭。怎么敲也不开门。估计哥哥受不了这个委屈,沉浸在刚才的痛苦里。

那晚,晚饭就我们三人吃,大家谁也不说话,只听见彼此喝汤的声音和碗筷碰撞的声音,父亲叹息的声音。不一会儿,这声音就湮没在窗外呼呼的西北风里。

夜里,我和父母睡一间房。

月光照在窗帘上,映照出玻璃窗的一个个长方格,还有海棠树摇曳的影子。弄巷深处,远远传来吆喝声,听不清是卖什么的,总拖着长长的尾音。只听见父亲不停地翻身叹息声,借着月光,我看见他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睛想事。

父亲在想什么呢?他也许在想:作为剥削阶级的孝子贤孙,怎么革自己的命呢?服从安排,紧缩自家的住宅,将房子让出来,给需要的人们居住;地契就交给公家,由国家统一管理。

我也在想:

“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,怎么现在成了剥削阶级了呢”。

“他们剥削谁了呢”?

“同学们知道会认为我是坏分子的子女而远离我吗”?

“上学就没有人敢跟我做朋友了”。

哥哥可能想得更多:“一个要求进步,即将报考大学的高中生,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“坏分子”的子女,还要大庭广众之下委屈地代父辈受过”。

“父亲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”!

“去年递交的入团申请恐怕要泡汤了”。

“今后“评先争优”恐怕没有可能了,大学还让考吗?明天上学同学会怎么看我”?

哥哥是个好学生。用现在的话说,是个学霸。年年拿下年级前三。为让他专心学习,父母专门安排一间卧室兼书房给他。

屋里靠写字台的墙上记载着他初中到高中阶段的得奖经历:一张张A4纸大小的明黄底色的奖状,写着黑色楷体字的奖励项目,最下面有着显目的红色印章,红,黄,黑色相互映寸,好似一面面鲜艳的小旗,整齐地铺洒在墙面。每当下午阳光照射进来,风儿也会轻轻吹起糊在墙上的奖状,一张张吹得鼓鼓的,发出唰唰的声响,提醒着每一个在房子里的人观看那面光荣墙。

那错落有致,糊着奖状的墙壁熠熠闪光,仿佛是在炫耀主人的光荣历史。“三好学生”、“优秀班长”、“入团积极分子”、“敬老好学生”等荣誉挂满了墙壁。

估计哥哥是崩溃了。以后的日子里,他也可能没有机会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,一放学就回家就躲进房间不出来。

那天,父亲乘着全家吃饭的当儿,说起了我家房子的由来。那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,爷爷因为做生意有点盈余,就在这个城市置办了一栋房产。以后就让父亲带我们全家来住。

记得当时已有了哥哥,而我是出生在这个城市的。

父母靠工资生活。只是下面出租,换点房屋修缮费而已。这就是当时“剥削”的由来。

我们兄妹两听了,渐渐觉得怨气也没那么大了。

以后,我们听从父亲的安排,很快把三楼清空,接待了需要改善住房的蓝姓一家五口入住。

女主是个非常热心,且肤色黝黑,满面春风的阿姨。初次见面就跟熟人似的招呼,我被这个陌生邻居的热情所打动。

“今后就叫我黑皮阿姨吧,这样不显生分”。

黑皮阿姨三个都是儿子,其中一对是双胞胎。

黑皮阿姨很会料理家务,做饭,各种点心,为儿子做衣服等。

从此,在待分配的几年里,她教会我做菜,生炉子,整理家务。

母亲也利用自己的教师身份,帮助黑皮阿姨的双胞胎儿子补习功课,练习作文,使他们顺理地考上了初中。

黑皮阿姨做的麻花,椒盐麻饼,甜酒酿,在那个年代,属于珍贵而不常买的食品。那金灿灿的麻花,沾满白糖的米糕,清口不腻的粢毛团,每次做好都是分成两份,总少不了我们吃的。

两家对于公用部位的使用,也都以谦让为本,约定熟成。每次他的双胞胎儿子内急,紧敲厕所门时,只要黑皮阿姨在,都会从三楼赶下来,拉着儿子往楼上跑,拿出痰盂让他用,还操着软软的方言教育孩子:“门关着,就是有人。不可敲门催的,太没教养了!”

公共部位打扫也是不分你我。双胞胎弟弟小,我和哥哥会主动多干点,让这个临时大家庭时刻保持清爽。

五年多的相处,我们好像亲人似的互相帮助。似乎有点舍不得他们离开了。

70年代末,为了拨乱反正,落实政策,房子要回归了,黑皮阿姨一家分也到新房子了,他们要搬离了。

那天是周日,我和哥哥清早起来就上楼帮着整理,搬箱,装运。我们约好常来常往。

黑皮阿姨也拉着母亲的手:“我家双胞胎的学习离不开您的辅导”。

“今后,有需要各种练习的卷子,尽管说,我让大明送过去”。

经过了那场浩劫,哥哥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,掌握了外语,考取了教师资格证书,正式当起了大学的外语教师。

我也通过自身努力,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职业,在工作中寻找帮助别人的快乐。

我想,若是没有知青的那段岁月,思想,就少了自由驰骋的空间;审美,就少了纯真烂漫的画页;阅历,就少了荡气回肠的故事。

那些年,那些事,至今还萦绕在脑际。历史不断向前,想起来的都是美好,老屋已老,然而老屋是我永恒的心灵家园,刻骨铭心的记忆。

老屋曾给了我儿时的温暖,给了家人的归宿与安全。无情的雨雪风霜不断侵袭老屋,数年来,那伤残的身躯却屹立不倒,似乎向人们倾诉那段家事,见证那段历史。

用一段流年,为曾经的故事画上句号,借一程风景,漂泊到过往的梦境。

历史,要用许多不幸和错误去铺路,人类才能变得更坚强。人类浩荡前行,在这条路上,不是靠的恨,而是靠的爱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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